第一百二十六卷-k8凯发旗舰
夏,五月,丙申,诏曰:“虐虏穷凶,著于自昔;未劳资斧,已伏天诛。拯溺荡秽,今其会也。可符骠骑、司空二府,各部分所统,东西应接。归义建绩者,随劳酬奖。”于是遣抚军将军萧思话督冀州刺史张永等向,鲁爽、鲁秀、程天祚将荆州甲士四万出许、洛,雍州刺史臧质帅所领趣潼关。永,茂度之子也。沈庆之固谏北伐;上以其异议,不使行。
夏季,五月,丙甲(十九日),文帝下诏书说:“残暴的胡虏穷凶极恶,自古至今都很少见,不用辛苦我们使用武力去讨伐,他就已经遭到上天的诛杀了。拯救快要淹死的人,荡涤世间污泥浊水,今天正是好机会。现在,我下令骠骑、司空二府各自统率自己的军队,东西相互呼应。对于起义立功、回到自己土地上的人,按照他的功劳的大小进行奖励酬劳。”于是,派遣抚军将军萧思话督统冀州刺史张永等,向进攻;派鲁爽、鲁秀、程天祚率领荆州甲士四万人向许昌、洛阳发起攻势;雍州刺史臧质率领他所统率的部众向潼关进军。张永是张裕的儿子。沈庆之竭力劝谏文帝不要北征,文帝因为他与自己意见不同,不派他率军出征。
青州刺史刘兴祖上言,以为:“河南阻饥,野无所掠;脱诸城固守,非旬月可拔。稽留大众,转输方劳;应机乘势,事存急速。今伪帅始死,兼逼暑时,国内猜扰,不暇远赴。愚谓宜长驱中山,据其关要。冀州以北,民人尚丰,兼麦已向熟,因资为易,向义之徒,必应响赴。若中州震动,黄河以南,自当崐消溃。臣请发青、冀七千兵,遣将领之,直入其心腹。若前驱克胜,张永及河南众军,宜一时济河,使声实兼举,并建司牧,抚柔初附,西拒太行,北塞军都,因事指挥,随宜加授,畏威欣宠,人百其怀。若能成功,清壹可待;若不克捷,不为太伤。并催促装束,伏听敕旨。”上意止存河南,亦不从。上又使员外散骑侍郎琅邪徐爰随军向,衔中旨授诸将方略,临时宣示。
青州刺史刘兴祖上疏,他认为:“黄河以南的老百姓饥饿受苦,千里荒野抢不到任何可以充饥的东西。万一魏各城守军坚持固守不后退,这就不是十天半月能够攻克的。浩浩大军被困在城外,粮食物资的运送也会很困难。因此,为了抓住时机,应该利用机会乘胜进军,速战速决。现在,伪魏的统帅刚刚死去,又加上正是炎热酷暑之际,他们朝廷内部相互怀疑猜忌,还来不及派兵远征。我以为应该直入中山,先占领这一险要关卡。而且,冀州以北老百姓的生活尚比较富裕,加上这时正是麦子已经成熟的季节,借敌人的物资供应我们是轻而易举的事。在那里响应我们号召的义士也一定会纷纷起来归附。倘若中原震动起来,黄河以南的魏国势力,自然而然就会土崩瓦解。我请求允许我征召青、冀二州七千名士卒,派大将率领他们,直接攻入敌人的心脏。如果我们的前锋克敌制胜,张永以及黄河以南的各路大军,也应该同时渡黄河北上,使我们的进攻声势与进攻实际力量同步前进。同时在当地建立我们的州府,委派官员前来安抚刚刚归附的百姓。在西部依据太行山,北部阻隔把守军都,按照情况的变化再行指挥前进,根据功勋大小加封官职,这样,人们敬畏我们的威严,感激我们的关心,而会百倍怀念我们的恩典。如果能够获得成功,天下统一的大业就指日可待了;如果我们没有取得胜利,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失。我已敦促我的部下整理好装束,我只等圣上您的命令了。”文帝只是想夺回黄河以南的土地,没有接受刘兴祖的建议。文帝又派员外散骑侍郎琅琊人徐爰,随同大军一起向进军,他按照皇帝旨意把方针策略授予各个将领,在适当的时候宣布。
[6]尚书令何尚之以老请置仕,退居方山。议者咸谓尚之不能固志。既而诏书敦谕者数四,六月,戊申朔,尚之复起视事。御史中丞袁淑录自古隐士有迹无名者为《真隐传》以嗤之。
[6]尚书令何尚之因为自己年纪大了,就请求退职,去方山隐居,但人们都认为何尚之不会固守他的信念一直隐居下去。不久,文帝颁下诏书,前后多次传达旨令,要征召何尚之回来。六月,戊申朔(初一),何尚之果然又出来接受文帝的委派处理事务。御史中丞袁淑为此搜集自古以来有事迹而不能确知姓名的隐士,编辑成《真隐传》,以此表示对何尚之行为的嗤笑。
[7]秋,七月,张永等至,引兵围之。
[7]秋季,七月,张永等到达,率兵包围了该城。
[8]壬辰,徙汝阴王浑为武昌王,淮阳王为湘东王。
[8]壬辰(十六日),刘宋朝廷将汝阴王刘浑改封为武昌王,淮阳王刘改封为湘东王。
[9]初,潘淑妃先王浚。元皇后性妒,以淑妃有宠于上,恚恨而殂,淑妃专总内政。由是太子劭深恶淑妃及浚。浚惧为将来之祸,乃曲意事劭,劭更与之善。
[9]当初,潘淑妃生下刘浚,被封为始兴王。元皇后袁妫生性好嫉妒,因为潘淑妃很受文帝的宠爱,她自己怨恨而死,潘淑妃和刘浚都深为痛恨。刘浚害怕成为将来的后患,于是就委屈求全,极力讨好刘劭,刘劭也慢慢解除了自己的敌意,跟刘浚的感情也越来深厚了。
吴兴巫严道育,自言能辟谷服食,役使鬼物;因东阳公主婢王鹦鹉出入主家。道育谓主曰:“神将有符赐主。”主夜卧,见流光若萤,飞入书笥,开视,得二青珠;由是主与劭、浚皆信惑之。劭、浚并没过失,数为上所诘责;使道育祈请,欲令过不上闻。道育曰:“我已为上天陈请,必不汇露。”劭等敬事之,号曰天师。其后遂与道育、鹦鹉及东阳主奴陈天与、典门陈庆国共为巫蛊,琢玉为上形像,埋于含章殿前;劭补天与为队主。
吴兴女巫严道育,自称参不食人间烟火,驱使鬼神做事。由于东阳公主刘英娥的婢女王璎鹉的推荐,使得她也得以出入公主家宅。严道育对公主说:“神灵要有吉祥物赏赐给公主。”晚上,公主躺在床上,果然就看见一道像萤火样的流光闪过,飞进竹制的书箱里,打形书箱一看,看见里面的两颗青色宝珠崐。自此以后,刘英娥和刘劭、刘浚三兄妹,都对严道育的巫术深信不疑。刘劭、刘浚二人犯了很多错误,为此也多次受文帝的责怪盘问,于是,二人就请严道育祈求鬼神,请求鬼神帮忙,要让文帝再也听不到他们犯的错误。严道育说:“我已经替你们向上天诉说你们的情况,上天已经答应以后一定不会再让皇上知道你们的过失。”刘劭等对严道育更加尊敬,恭敬侍奉,给她立号为天师。从此以后,刘劭、刘浚就跟严道育、王鹦鹉及东阳公主刘英娥的家奴陈天与、黄门陈庆国一起从事巫术害人的活动,他们用玉石雕刻了一座文帝的雕像,把它理在含章殿前。刘劭又增补陈天与为太子宫的队主。
东阳主卒,鹦鹉应出稼,劭、浚恐语汇,浚府佐吴兴沈怀远,素为浚的厚,以鹦鹉嫁之为妾。
东阳公主刘英娥去世,王鹦鹉应该出嫁,但刘劭、刘浚唯恐他们的巫术活动汇露出去。刘浚府中的辅佐、吴兴人沈怀远一向受刘浚的厚爱,刘浚就把王鹦鹉嫁给了沈怀远为妾。
上闻天与领队,以让劭曰:“汝所用队主副,并是奴邪?”劭惧,以书告浚。浚复书曰:“彼人若所为不已,正可促其余命,或是大庆之渐耳。”劭、浚相与往来书疏,常谓上为“彼人”,或曰“其人”,谓江夏王义恭为“佞人”。
文帝听到陈天与担任队主的消息后,责怪刘劭说:“你所任用的队主、队副,为什么都是家奴?”刘浚回信说:“那个人如果一直问个不休,正可以加速缩短他的余生,或许这也是值得大庆的日子即将到来了。”在刘劭和刘浚二人相互往来的信件上,经常把文帝称为:“彼人”,“其人”,而把江夏王刘义恭称为“佞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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