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之八千三百三十九-k8凯发旗舰

黄巢陷长安,赵为陈州刺史。语诸将吏曰:“以吾计,巢不为长安市人所诛,必驱其众东走。吾州适当其冲矣”。乃治城池为守备,迁民六十里内者皆入城中。选其子弟配以兵甲,以其弟昶王羽为将。巢败,果东走。先遣孟楷据项城,昶击破之。执楷归,巢从后至。闻楷被执,大怒。既而秦宗权以蔡州附巢,巢势甚盛,乃悉众围。置春磨糜人之肉以为食,陈人恐,语其下曰:“吾家三世陈将,必能保此。尔曹男子,当于死中求生。建功立业,未必不因此时”。陈人皆踊跃,巢栅城北三里为入,仙营起宫间置百官城,聚粮饷欲以久弊之。其兵号二十万馀人,旧有巨弩数百,皆废坏。后生弩工皆不识其器,王羽创意理之,弩矢激五百步,人马皆洞。以故巢不敢近围。凡三百日,食将尽,乃乞兵于梁。梁太祖与李克用皆自将会击,败巢将黄邺于西华,西华有积粟,巢恃以为饷,及邺败,巢乃解围去。

晋将李嗣昭守潞州,汴将李思安将兵十万攻之。嗣昭乃筑夹城,深沟高垒,内外重复,飞走路绝,抚循士众登城拒守,尝享诸将登城,张乐贼矢中足,嗣昭密拔之,坐客不知觉。酣饮如故,以安士心。梁祖驰书说诱百端,嗣昭焚具伪诏,斩其使者。城中固守经年,晋王率周德威等来攻梁军。梁兵大溃,嗣昭方开门。

【守城隶】

《靖康朝野佥言后序》:靖康丙午,规以通直郎知德安府安陆县事。丁未春正月,群盗王在等犯德安府。时郡将阙,规摄府事,贼来攻城,规在城上与贼语。问何因到此,贼言京城己为虏破。规独念都城之大壕堑深阔,城壁高厚,实龙渊虎垒,况禁旅卫士百万,虽虏人乘我厄运,一时强盛,亦何能破。殆不足信。二月四日,贼遁遣人诣都城奏功还。乃知京城果为虏陷,徒深痛切,但不知城破之所以然尔。又恨当时不得身在围城中,陪守御之士,以效绵薄。绍兴巳酉春三月,朝廷既复河南,规自祠宫被命,知顺昌府,夏五月到官,行及期年,暇日会同僚语及靖康之难,汝阴令云尝收东斋杂录一编,中有靖康朝野佥言,具载金人攻城始末。规得之,熟读痛心疾首,不觉涕零嗟乎。治乱强弱,虽曰有数,未有不因人事得失之所致者。若非事之失,则天亦不得而为灾。规不揆至愚,窃观金人攻陷京城,朝廷大臣与官吏将帅,应敌捍御之失,虽既往不咎,然前车之覆,后车之戒,事有补于将来,不可不备论也。朝廷欲再援太原,大臣以谓中国势弱,夷狄方强,用兵无益,宜割三镇以赂之。殊不知势之强弱在人为我之计,胜彼则强,不胜彼则弱。若不用兵,何术以强中国之势。遏夷狄之强,用之则有强有弱,不用则终止于弱而已。强者复弱,弱者复强,强弱之势,自古无定,惟在用兵之人如何耳。

河东宣抚使统兵十七万以援太原,又招河东义勇兵五万,共二十二万,皆败绩。致太原陷于虏,非兵不多,盖用兵失也。其所以失者,兵二十二万直行而前,先锋遇敌者有几。一不胜而却,与其后大兵皆却,宜乎不能援也。有识者观之,不待已败而后知其不能援,殊不知攻城者,分攻城兵,备战兵,运粮兵,扼援兵,若兵不多,则攻必不久而速退。又不待其援也。假使当时往援者将良得计,虽无兵二十二万,只十万亦可以必援。又无十万,只五万亦可以优为之援也。又不五万,至其下亦可援之。理且以五万为率,若止分为五十将,留十,将护卫大将,兼备策应内分三两将,诣扼援兵前,广张兵势,牵制扼援之兵。以二十将分地,深入虏境,绵亘可布三五十里,不知虏人用兵多少,便能尽害。以二十将周围行偏僻小路寻求乡导,多遣远探,向前设伏。伺望敌人打粮兵。多则退藏,少即擒之。但只绝其粮道,不必深入直抵城下。其贼自退。又且兵既分遣,则人力并用。假令数将失利,其大兵必不至于一齐败衄,溃散为盗。京城之难,其源在援太原之失利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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