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方考-k8凯发旗舰

  《太平御览》云:华佗行道,见一人病噎,嗜食而不得下,家人车载欲往就医。佗闻其呻吟,驻车往视,语之曰:向来道旁卖饼者,有蒜齑大酢,从取三升饮之,病即当瘥。即如佗言,立吐蛇一条。悬之车边,欲造佗,佗尚未还,佗家小儿戏门前,迎见,自相谓曰:客车边有物,必是遇我公也。疾者前入,见佗壁悬此蛇辈以十数。昆谓蒜味辛热,为阳中之阳,能令人气实闷乱而自吐,若蛇虫蛊瘕,犹为宜之。《褚氏传》曰:褚澄以蒜一升,吐李道念之鸡雏。《齐谐记》云:郭坦之儿,食蒜一畦,吐消食笼于顷刻。蒜之妙用如此,今之医者,罕能知之。或问:何以不用瓜蒂散?余曰:伤寒内热者,宜吐以瓜蒂散之苦寒。虫瘕痼冷者,宜吐以蒜酢之辛热。人知苦能吐热,而不知热能吐寒,故特表而出之。

  卷三 噎膈门第二十六

  染靛

  《广五行记》:永徽中,绛州有僧病噎,防食数年,临死遗言,令破喉视之。得一物似鱼而有两头,遍体悉是肉鳞,致钵中,跳跃不止,以诸味投钵中,皆化为水。时寺中方刈蓝作靛,试取少靛致钵中,此虫绕钵畏走,须臾化为水。昆谓此虫湿热所生,湿从土化,热从火化。靛之为物,色青而性寒,是禀东方之木色,与北方之水味最浓者也。水足以制火,木足以克土,此五行之理也。故足以化湿热之虫。自有五行以来,上而万象,下而万类,一为克制,无不化之,况于此虫乎?

  卷三 噎膈门第二十六

  楮实汤

  南唐烈祖,因食饴喉中噎,国医皆莫能愈,时吴廷绍尚未知名,进楮实汤一服,疾失去。群医默识之,他日取用,皆不验。或叩之,答曰:噎因甘起,故以楮实汤治之。其方今不可考,但发此二句,便知其为良医。《内经》曰:甘者令人中满,故其气上溢,奈何不作嗌乎?又曰:酸胜甘,则治法思过半矣。

  卷三

  情志门第二十七

  叙曰:情志过极,非药可愈,须以情胜。故曰:怒伤肝,悲胜怒。喜伤心,恐胜喜。思伤脾,怒胜思。忧伤肺,喜胜忧。恐伤肾,思胜恐。《内经》一言,百代宗之,是无形之药也。今考神良之医士十一事,明者触类而通之,则术在我矣。

  文挚,齐人也。齐威王病,发使召文挚。挚至,谓太子曰:王病,怒则愈。王若即杀臣,奈何?太子曰:无虑,我当救之。文挚于是不时来见王,及来,不脱履而登床,王大怒,使左右持下将烹之。后及太子叩头请救,王怒遂解,赦挚,因此病愈。所以然者,王之病,得于思,故以怒胜之。

  《魏志》云:有一郡守病,华佗以其人甚怒则瘥,乃受其货而不加功,无何弃去,留书骂之。守果大怒,令人追杀,守子知之,嘱吏勿逐,恚不已,吐黑血数升而愈。所以然者,守之病,亦本于思也。经曰:思则气结。气结者,阴翳之根也。故用暴怒以伤其阴,使之归于平调而已。

  《邵氏闻见录》云:州监军病悲思,其子迎赫允治之,允告其子曰:法当甚悸即愈。时通守李宋卿御史严甚,监军内所畏也。允与其子请于宋卿一造,问责其过失,监军惶怖汗出,疾赵知则,太原人,因喜成疾。巢氏医脉之,为之惊异,出取药,竟不与之。数日,赵悲哭辞家人曰:处世不久矣。巢知其将愈,使人慰之。诘其故,引《素问》恐胜喜以对,可谓得玄关者也。

  一妇正产之时,收生妇以温水进之,误进鹿角脂。鹿角脂,女子涂鬓物也。因哇而舌出,产后数日不能收,医药屡不应。甄立言最后至,以朱砂涂其舌,仍命作产子状,以两妇人掖之,乃使人潜于壁外,多捧缶器,向危处掷地作声,声闻而舌收矣。所以然者,恐则气下故也韩丞相疾,天方不雨,更十医罔效。左友信最后至,脉已,则以指计甲子曰:某日当雨,竟出。韩疑曰:岂谓吾疾不可为耶,何言雨而不及药我也?既而其夕果雨。韩喜,起而行乎庭,达旦,疾若脱去。乃召左至而问之,对曰:公相之疾,以忧得之。私计公相忠且仁,方今久旱,必为民忧,以旱为忧,必以雨而瘳,理固宜然,何待药而愈耶?此亦《素问》喜胜忧也。

  一女许婚后,夫经商二年不归,因不食,困卧如痴,无他病,竟日向壁而卧。其父迎丹溪翁治之,告以故。翁脉毕,谓其父曰:此思则气结也,药难独治,得喜可解。不然,令其怒。于是,掌其面,诬以外情,果大怒而号泣者三时,令解之,即求食矣。所以然者,悲则气消,怒则胜思故也。翁谓其父曰:病虽瘥,得喜方已。乃谕以夫回,既而果然,疾亦不举。

  一县差,拿犯人,以铁索项所犯至县,行至中途,其犯投河而死。犯家告差人索骗威逼至死,及能脱罪,未免破财,忧愤成病,如醉如痴,谬言妄语,无复知识。其主延戴念仁视之。戴云:此以费财而病,必以得财而愈。乃命作三锡锭如银状,预置于泥沟之中,候其至时,诈以锁钥误堕其中,命探之,乃出三锡锭。主曰:银也,吾不用此弗义之财,悉以与汝。

  其一女子,母甚是相爱,既嫁而母死,遂思念不已,精神短少,恹恹嗜卧,诸药不应。其夫延韩世良治之。韩曰:此病得之于思,药不易愈,当以术治之。乃贿一巫妇,授以秘语。

  一日,夫谓妻曰:汝之念母如此,不识彼在地下,亦念汝否,吾当他往,汝盍求巫妇卜之?妻欣诺,遂召巫至。焚者礼拜,而母灵降矣。一言一默,宛然其母之生前也。女遂大泣,母叱之曰:勿泣,汝之生命克我,我遂早死。我之死,皆汝之故,今在阴世欲报汝仇,汝病恹恹,实我所为,我生则与尔母子,死则与尔寇仇矣。言讫,女改容大怒,诟之曰:我因母病,母谭植,素谨言,为韶州佐。一日,会堂属官,筵中有萝卜颇大,众羡之。谭曰:尚有大如人者。众皆笑以为无。谭悔恨自咎曰:人不见如是大者,而吾以是语之,宜其以吾言为妄且笑也。因而忧愤,连日不能食。其子煌,读书达事,思父素不轻言,因愧赧成疾,必实所言,始可疗病,遂遣人至家,取萝卜如人大者至官所,复会堂属,强父扶疾而陪,酒至数巡,以何解,陈留人也。一日,与河南尹乐广会饮于赵修武宅,酒至数杯,忽见杯底有似一小蛇,咽之入口,亦不觉有物,但每每思而疑之。日久觉心疼,自思小蛇长大,食其五脏,医药不愈。久之,又会酒赵宅,才执杯,又见小蛇,乃置杯细视之,见赵宅梁上有角弓,却是弓梢影于酒底,因此解疑,其疾遂无。此以情疑而病,必以疑解而瘥,向来以药治之,皆无验也。

  卷四

  脾胃门第二十八

  叙曰:脾胃,人身之坤元也。至哉坤元,万物资生,故脾胃为百骸之母。东垣所以擅名当世者,无他长焉,知脾胃之为要尔。庸师治病,坏人脾胃者多矣。此欲养其子者,先戕其母也,岂豫养之道哉!今考六方于下,庶几乎调元之补也。

  卷四 脾胃门第二十八

  参苓白术散

  人参茯苓(去皮)白术(炒)砂仁甘草(炒)山药桔梗(炒)薏苡仁(炒)

  扁豆莲肉脾胃虚弱,不思饮食者,此方主之。

  脾胃者,土也。土为万物之母,诸脏腑百骸受气于脾胃而后能强。若脾胃一亏,则众体皆无以受气,日见羸弱矣。故治杂证者,宜以脾胃为主。然脾胃喜甘而恶苦,喜香而恶秽,喜燥而恶湿,喜利而恶滞。是方也,人参、扁豆、甘草,味之甘者也。白术、茯苓、山药、莲肉、薏苡仁,甘而微燥者也。砂仁辛香而燥,可以开胃醒脾。桔梗甘而微苦,甘则性缓,故为诸药之舟楫,苦则喜降,则能通天气于地道矣!

  卷四 脾胃门第二十八

  钱氏益黄散

  陈皮(十两)丁香(一两)青皮诃子肉甘草(各五钱)

  每服末二钱。

  小儿脾虚不实,米谷不化,滑肠滞颐者,此方主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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